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HAYA乐团改编《千年等一回》:我们不去比了,就是玩儿来源: 日期:2020-09-14 10:38:54  阅读:-

    澎湃新闻记者 廖阳 实习生 刘丽宁

    在《乐队的夏天》第二季,和超级斩合作改编《千年等一回》,是HAYA乐团最放松,玩得最开心的一次。

    两位女主唱——黛青塔娜、酸,一个演白蛇,一个演青蛇;马头琴演奏家全胜演呆萌许仙,撑一把伞,遗世独立;五位乐手——宝音、希博、阿勒、文件夹、元帅,演兴风作浪的法海和四小妖。

    回想起来,塔娜还是忍不住笑场,“全胜拉完开头那段旋律,没什么事可做,就在最高点,打一把伞站着。那天在小酒店,我们几个人围着一张床讨论这个创意,都笑翻了。”

    开心是因为好不容易玩了一把,“整个节目从头到尾在比赛,搞得所有人特别紧张,我们突然想,能不能搞笑一下?我们不去比了,我们就是玩儿。”全胜回忆。

    塔娜还记得选歌那天的场景,“她正好穿了一件绿裙子,我正好穿了一件白裙子,我们一看彼此,原来是注定的,很自然分配了角色。酸的硬核嗓音和小青的性格很像,有攻击力、杀伤力,爱恨分明的感觉。”

    HAYA乐团改编《千年等一回》:我们不去比了,就是玩儿

    HAYA乐团

    这期节目9月12日播出。这一天,HAYA来到上海,为11月在上海音乐厅的音乐会打前站。在记者的呼声中,他们即兴合奏了一曲,就连音乐厅的柱子,都被他们当成了打击乐器。

    全胜希望,精选HAYA在“乐夏”等综艺里最有意思的内容,以及乐团专辑里的经典,用汉语、蒙古语和英语三语种,做一台音乐会。

    塔娜笑说,这是2.0版的HAYA,“我们不走套路,这一首歌和下一首歌肯定不一样,但这种不一样,你只有在一整场音乐会里才能看到全貌。只通过一个综艺想了解HAYA,不过瘾!”

    “塔娜把我的好酒全喝光了,酒量大涨!”

    “可能在很多观众眼里,‘乐夏’就等于摇滚的夏天。但音乐很丰富,不能只局限在一个圈子里,‘乐夏’也在拓展,所以吸纳了HAYA。看‘乐夏’的人都喜欢live house,但HAYA这么多年几乎没去过,都是在剧场,对大家来说我们是新面孔。”

    HAYA是节目里唯一一支世界音乐乐队,又疲惫、又过瘾、又快乐、又悲伤,塔娜这样形容在“乐夏”的经历。

    全胜和塔娜最开始并没有关注节目,但阿勒和希博非常喜欢,把第一季推荐给他们补课后,大家热泪盈眶。刚好节目组找过来,双方一拍即合。

    “‘乐夏’确实填补了其他综艺所没有的真实感,包括乐队之间的冲突、对比赛的恐惧。这些真实的情感和内容打动了我们,所以我们决定去参加。”全胜说。

    2006年成团以来,HAYA的宗旨是做“以民族音乐为基础的世界音乐”,但这个节目不只是民族音乐、世界音乐,还有很多挑战,比如,改编他们以前从未涉及过的音乐。

    HAYA乐团改编《千年等一回》:我们不去比了,就是玩儿

    HAYA改编王嘉尔的《Papillon》

    节目中,HAYA改编过王嘉尔的《Papillon》(巴比龙),将现代嘻哈音乐改编为世界音乐,颠覆了原始曲风,王嘉尔点赞HAYA改编巴比龙#的话题也在微博掀起热浪;HAYA还与歌手Yamy合作了《昆仑山牧人》,讲述了一段关于“守护”的故事,赚了不少人的热泪;HAYA与超级斩合作改编《千年等一回》,更是用摇滚和重金属颠覆了所有人的童年回忆。

    HAYA乐团改编《千年等一回》:我们不去比了,就是玩儿

    HAYA与超级斩合作改编《千年等一回》

    比赛任务紧,有时候三天必须弄出一首新歌和歌词,塔娜写歌词能力最强,任务就交给她了。塔娜要在最快的时间里找到灵感。好几次,她把自己关在录音棚,不吃饭,只喝酒,8个小时不下来。全胜就把饭送到门口,再轻轻把门关上。

    比赛让乐团的凝聚力更强了,所有人的技术都提高了,塔娜的唱腔和肢体表现力也有了很大进步。在每支乐队身上,塔娜都看到了他们不具备的优点,比如五条人的释放、松弛、知行合一的状态,木马、大波浪、重塑、Mandarin、福禄寿都自成一派,丰富多彩。

    节目也让久困在家的HAYA,重回现场,他们上一次在舞台上演出,还是年初在芬兰。疫情期间,很多朋友去做直播了,但在他们看来,直播无法替代人与人面对面分享音乐的那种快乐。

    “有一个事我要跟大家爆料,疫情期间,塔娜把我的好酒全喝光了,酒量大涨!”全胜笑说。

    两人有一个2岁的女儿,塔娜被关在家带孩子,美好和疲惫交织。塔娜笑说,喝了酒可以把她送到快乐星球,自由飞一会儿,“每天我要有几个小时的独处,那段时间对我很重要,我需要写歌词、需要看看我自己。”

    塔娜也开始研究自己的声音。以前,练声只是为了准备下一个演出,疫情让她有了时间死磕,发现自己原来有那么多课一直没补上,有那么多问题一直在忽略。

    “全胜老师特别严格,给我布置很多我无法胜任的任务,我一个人练声的时候,会自己跟自己发脾气。但跟自己较真完后,你会发现,你又宽了一点。”

    “我用了很多年,才把声音一点一点找回来”

    塔娜有一把空灵的好嗓。她出生在青海湖附近的小城德令哈,母亲是当地有名的民歌手,多年来骑着马、端着酒搜集散落在草原上的民歌,这些歌谣也滋养了她。

    全胜认识塔娜是在做完专辑《狼图腾》后。期间,他一直没找到合适的主唱,太传统的歌手不是他想要的类型。

    有一天,二人录歌到凌晨三点半,找不到感觉,全胜拿起吉他开唱“月光下”,塔娜即兴接上“鲜花在盛开”,全胜很快又唱出“故事在风中流淌”……“我一下发现,这才是我想要的主唱!她有一种灵性,不是特别传统,从此塔娜就成了我们的主唱。”

    全胜的认可给了塔娜自信。在此之前,她曾深陷“学院派”的窠臼,完全不喜欢唱歌了。

    HAYA乐团改编《千年等一回》:我们不去比了,就是玩儿

    HAYA乐团

    塔娜从小听母亲唱民歌长大,考到中央民族大学声乐系后,她开始接受正统的声乐训练,发现二者差别巨大,甚至不相容,必须抛弃一个。

    塔娜当时没有很强的分辨力,她开始怀疑,唱歌到底是什么、音乐到底是什么,自信心跌到低谷。

    “那时候我看乐队演出,就觉得很舒服、很自由。走过地下道看到流浪歌手唱歌,也能唱到我心里。我就反思我该怎么唱歌,同时我又在接受声乐教育,我不知道怎么唱了,声音出不来,出来也不好听,没有办法辽阔。你的声音和你的心失联了。”

    第一次在全胜的录音棚唱歌,塔娜的声音把他吓到了,没有学院派的腔调,原始的魅力也不见了。很长一段时间,塔娜封闭、孤僻、怯懦,明明要站在舞台上,但她恰恰想逃跑。

    这也是为什么她爱喝酒,“我需要一个狂野的东西在身体里,把我内心的恐惧暂时消除,我可以更投入地和自己相处。”

    重新找到自己的过程特别难,全胜一直在给她加油打气,“他说你不用怕,我等着你,我会慢慢引导你。我用了很多年,才把声音一点一点找回来。”

    2010年以后,塔娜才慢慢开始会唱歌了。所谓的“会唱歌”,是声音她认可,同时,可以在一个地方演专场。

    “第一次他拉我到剧场,演出之前那几天,我都在哭。我太害怕了,大学经历导致我恐惧,这种恐惧不是一天两天可以消化掉的。你需要不停地练,和这么多优秀的音乐家在一起,我提升了很多,我的状态从没像现在这么好。”

    塔娜如今的自信不是盲目的,而是非常笃定自己想要什么,她也不想打破舒适圈,“我觉得我的舒适圈还不够大,我只想扩展我的舒适圈。”

    和这对夫妻档音乐家合作,是不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?这个问题一出来,大家都笑了。

    “不危险。”吉他手希博笑说,HAYA成团之前他们都是一个学校的,默契很早就建起来了,“比如塔娜出一个旋律,唱一下,大家就用乐器跟着她,在玩的过程,音乐的样子自然就出来了。大家的方向基本一致,所以没什么危险。”

    打击乐手宝音却觉得,挺危险的,“我们已经走了14年了,人生能有几个14年,又有几个朋友会在一起14年?”

    责任编辑:张喆

    校对:张亮亮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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